温晚亭今早醒来时,浑身酸痛,颈肩处尤甚。

    一床鸳鸯戏水的锦被全裹在她身上,团成个球形,身侧的床铺平整冰冷。

    春铃一大早拦住王府其他丫鬟,独自一人进了内间,见到那颗球时兀自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闺阁情趣。

    她也来不及深思,冲着那颗球老生常谈叭叭叭了许久,末了提了句楚离一大早就去了书房,还吩咐她们不准吵醒温晚亭。

    裹成球形的温晚亭幽幽叹了口气,心中纳闷一位闲赋的王爷为何比国之栋梁还要勤勉。

    叹完了气便开始发力,试图以一人之力挣脱这床锦被。

    只见一颗球在床上左右来回急速翻滚,结果皆以失败告终,甚至团得愈发紧实圆润。

    球生何其艰难。

    立在一旁的春铃看不下去了,唤了夏霜进来,二人合力,大刀阔斧地将她从锦被里拆出来。

    一边拆一边疑惑道:“平日里也没见您睡姿如此……新奇呀。”

    温晚亭:……

    别问,问就是她也记不起来为何新婚之夜将自己睡成了个球。

    春铃伺候她洗漱时,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语气中别有深意:“小……王妃,身子可还好?”

    温晚亭从锦被中脱身,顿时一阵松泛,捏了捏肩,如实回答:“又酸又痛。”

    春铃扬了扬眉,一脸“我很懂”的微笑,小声“啧啧”两声,转身去取活血化瘀的膏药。

    温晚亭一言难尽,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又酸又痛的部位似乎有些奇怪。

    她觉得是姿势的问题,一时间又十分好奇是个怎样称奇道绝的姿势能让肩颈酸痛。

    温晚亭轻捶额头,这毛病生的,此刻想回忆些活色生香的场景都不行,血亏。

    春铃已从外间进来,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瓶罐,左看右看有些拿不定主意,索性请示道:“王妃,王爷昨夜没有唤水,您看要不要先更衣沐浴再上药?”

    “没有唤水?”

    那她这一身酸痛是哪来的?

    新婚之夜夫妻二人在床上盖着被子畅谈人生理想给谈出来的?

    春铃看着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即补充了句:“今早的元帕已经被喜婆收走了,说是没有问题。”

    她怕温晚亭多想,将自己进王府后打听到的事儿都一股脑告诉了她。

    “王妃放心,奴婢替您打听过了,老王爷与老王妃去得早,王爷身边清净得很,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许是……”她斟酌着用词,一张圆圆的小脸上面色纠结,“许是,不晓得那事之后,要唤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