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亭从脚指甲到头发丝都透露出“不相信”三个字。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一个深闺女子都知晓一二的事儿,他堂堂王爷怎会一无所知。

    再者,有些事情就是印刻在身体里的本能,有没有通房丫鬟和晓事嬷嬷的区别,大概就在于做那事儿的时候,熟练与否。

    所以昨夜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能让她被折腾得浑身酸痛,却没有唤水?

    温晚亭顶着一脑门子黄色疑问,进了侧殿的一方碧水浴池。

    听闻当今皇帝下令为楚离修缮楚王府时,恨不得将京城整个东北角都划给他,最后被言官们排着队触柱威胁,好说歹说给劝住了。纵使如此,其它毗邻的王府坐落在楚王府四周,瓜分着东北角其余地皮,挤成小小一团,规格却是连楚王府的后花园都不如。

    也是因为如此,几位亲王恨得牙痒痒,尤其是从前离王位一步之遥的顾锦延,简直是在用生命同楚离作对。

    碧水浴池中雾气缭绕,香汤盛着花瓣荡漾,春铃端着膏药进来时,险些没找到隐在水汽中的温晚亭。

    她搀扶着温晚亭走出浴池,细心地替她拭干周身,在擦药时却犯了难。

    温晚亭周身肤如凝脂,莹洁光滑,别说是动情后的淤青,就连个红印都没有。

    显然温晚亭沐浴时也留意到了这一点,将里衣一披,心中更为茫然。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又酸又痛?

    春铃身为她的陪嫁丫鬟,该懂的都懂,不该懂的也懂一些,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好歹知识储备很是足够。

    她试图给温晚亭分析:“王妃,奴婢听闻,男子头一回呢,通常各方面都不太尽如人意。”

    “这个各方面,就包括时长、次数、感受等等。”

    温晚亭干啥啥不行,意会第一名,此时更是一点就通。

    所以说,昨夜没有唤水,是楚离不希望府内丫鬟小厮知晓,他各个方面都不太行。

    而她这一身没有痕迹的酸痛,恐怕是他昨晚操作不当导致的。

    温晚亭深深觉得,这是个动摇她婚姻基石,影响她日后幸福的大事。

    眼见四下无人,她将春铃招到身旁,附耳轻声道:“你,去寻些那方面的册子来。”

    她顿了顿:“要生动全面些的。”

    待收拾妥当后,温晚亭亲自端了盏汤羹,半路上逮了位小厮,直奔楚离的书房。

    那小厮极是恭敬有礼,干练中还带了丝恰到好处的活泼,温晚亭问他什么都老实作答,回复得诚恳又周全,还能变着法儿地将楚离夸上一夸。

    “平日里,王爷都在书房做什么呢?”

    “这小人不知,小人负责园内洒扫,书房都有专门伺候的人,旁人一般进不去。但王妃您不同,王爷早就吩咐过,这王府里的事儿皆由您做主,这王府里的地儿就没您不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