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嘉岁闻到宋霁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应该是从学校游泳馆练完洗了个澡才回的，有点像是西瓜＋薄荷的味儿，夏天闻起来甜而不腻，很清爽。
宋霁帮他调好了字间距之后，还顺便调整了一个词组：“‘重大进展’用majorheadway就可以，great可能有歧义。”
“谢谢……”
尽管庾嘉岁觉得这个姿势很不自在，心里却还想着自己前面PPT里的内容：不知道还有没有不地道的用法。
他毕竟没有海外经历，不想在国际赛事上露怯，因此忍不住开口道：“那个……你方便帮我也看看前面的吗？”
宋霁顿了一下，庾嘉岁不知所以地抬头看向他，只见宋霁看着电脑屏半天不说话，庾嘉岁以为他不方便，在想推辞，于是赶紧说：“不方便也没事的，反正我老班也会……”
“方便啊。”
“啊？”庾嘉岁被打断，有点愣。
宋霁撑着桌面，低头看着被自己圈住的人，左眼又几不可闻的眯了一下，像是一种下意识：“我很方便啊，要不等会儿你给施霖补完课……我也给你补补？”
庾嘉岁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人这么好说话：“好啊，谢谢你！”
笑起来很好看，有求于人的时候，声音都会比平常软一点。
宋霁听说人靠得太近的话，连吞咽的声音都会听得很清楚，他为了瞒住自己咽喉处的反应，努力克制想要下咽的冲动。
“哐哐！”
一阵不管门死活的敲门声传来，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孩扯着嗓子喊：“小鱼！小鱼哥哥！我写完了！救你来了！”
庾嘉岁这回更是笑得头一低，肩膀都忍不住一抖。
宋霁的脸色在庾嘉岁低头看不见的时候，瞬间垮了下来，迈着长腿走过去开了门，但没完全打开，而是站在门边，挡住视线：“你有病啊，敲这么大声？”
小男孩一脸的不耐烦：“我们家小鱼呢？”
“这儿只有你的家教老师，你要找老师就好好喊老师。”
庾嘉岁怕他俩吵起来，立刻走过去笑着拉开门：“没关系，我都习惯他叫我哥哥了。”
“你看我们家小鱼都无所谓，有你什么事儿？”
“你这么由着他胡闹，他当然回回都临时赶你的作业。”宋霁拦住庾嘉岁的去路，再次挡住施霖的视线。
庾嘉岁和宋霁相对而站才发现自己足足矮了宋霁一个头，心里酸劲儿又上来了，不过闻言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听阿姨说的。”
庾嘉岁点着头想了想也是，看向宋霁，心里有了个主意，于是踮起脚，凑近宋霁耳边，用气声说道：“小孩子是这样的，我得顺着他，他才会信任我，我缺个帮我唱白脸儿的人。”
庾嘉岁的突然靠近让宋霁一时间头脑嗡鸣，他甚至没太听明白意思就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