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先别这么大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上官容澈给她爹拍背顺气,一边问道。

    她自小就是个有主见能主事的人,上官府上大事小事从来没有瞒着过她,听她一问,上官老爷布满沧桑的眼睛望了她一眼,合目恨恨不成钢的长叹了一口气。

    他有些疲惫的转身,朝良仁抱拳行礼:“烦劳小仙君。”

    话中之意很明显,这是坚持要当中对峙了。

    控制一冤魂对良仁来说易如反掌,他只是对上官家这种处理事情的方法感到茫然,事不留余地,斩尽杀绝,这不是天道常理吗?

    “麻烦。”

    他侧头,站在上官老爷身侧的少女朝他重重一点头,眼中带着他看不真切的果决。

    “事情因我而起,我自愿意受到惩罚,怨我辱没了家族门风。”

    躺在床上的二老爷静默说道,只看到房间中一道流光溢彩的金色划过,随后便听刺耳的尖叫声盘旋在房间中,这突兀出现的嗓音把外边的奴仆吓得一个趔趄,径直滚到了楼梯下边。

    陈叔亦是一惊,不过他反应极快的布置人手围在房间外围,带领一众胆小的小厮侍女后退至听不见声响的位置,一双老眼稳重又有些担忧的看向房间方向。

    而此时房间内部,上官容澈再一次看见女人真容,还是吓得差点没反应过来,只因她与前几次出现在梦中的样子又完全不同,细说来好似疯魔之后的模样,血泪自眼眶中留下,飞身在房间内四处乱撞,像是找不到目标一样。

    上官老爷从未见过这景象,一时吓得动作利落把妻子女儿护在身后,口中连连喊着:“仙君,仙君这可是正常的!”

    自然是不正常,冤魂被人控制,所以才会失了神智。

    良仁眉头都没有蹙一下,指尖微抬,肉眼看不到有任何东西,却只见那盘在房梁上的疯狂女鬼瞬间尖叫一声,如同落叶一般飘下,途中眼眸逐渐恢复了清明,那副可怖的景象也逐渐消失。

    最后落于地面上时已经变成了墨发披散,红袍加身的圆肚女人。

    “二老爷,许久未见了。”

    低着头的女人幽怨启唇。

    “冤有头、债有主,你与我有仇,害我就是,缘何害我家人。”二老爷支着自己的身体起身,坚毅的眉眼看向房间中间的女人,瞳孔还是忍不住一缩。

    他平生广结善缘、善事无数,只这一件负心事叫他心底难安,却又一点都不后悔。

    女人轻笑了一声,视线扫过房中众人,在划过大老爷身上时轻微一行礼,表示自己的谢意。

    此事交怨已久,细细说来她也不是完全无罪,若非上官家心善,此时她早已毙命在身后这仙君手下。

    心中绞痛若隐若现,那仿若掐住她命脉,以身体血脉为根基肆意生长的金莲似乎在无时无刻叫她忌惮着,不要妄想蒙蔽人心。

    她上前一步,与众人细说道:

    “此事我亦有错,二十年前我受别人教唆,在二老爷喝醉不省人事之时跟着人上了他的房间,此后三月,验证有孕的事实,那人与我说上官家时代都是儒商,只要我死缠烂打威逼利诱上官家绝对会有我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