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实在不知道余凌最近抽了什么风。
但最反常的还是现在。
陈羽饶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余凌应该是和宋柠发生了什么矛盾，不然以他之前对宋柠的态度，哪会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陈羽不怕死地发问：“余哥，你是不是和宋柠妹妹吵架了啊？”
余凌斜了他一眼，“吵你妹。”
他敛眸，眼中却早已不平静，似有一团浓墨深藏其中，沉沉闷闷。
陈羽见他不肯说，又换了一种问法：“你刚才就那么挂了宋柠妹妹语音，是不是不太好啊？你最好还说了一句滚，万一人家宋柠妹妹误以为你是在叫她滚呢……”
听到这句话，余凌的睫毛颤了颤，垂落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捏紧。
然而，他还是没反应。
少年留着寸头，从侧面看，轮廓棱角分明，凌厉有度，刀削般的薄唇紧抿着，眉宇间染着一股戾气。
淡淡月光透过透明的窗户映照在他身侧，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闪烁着光，他立身于其中，颓废、冷漠，像一匹狼。
现在这匹狼有了疑惑。
余凌不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绪是怎么回事，总是很容易莫名的烦躁，尤其是看到宋柠和裴瑾川在一起的身影，他的心中仿佛就生起一团火，让他难受得紧。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对宋柠有了占有欲。
他不许她身边有其他的人，不允许其他的人分走属于他的时间。
可是，怎么会？
余凌怕这样的自己吓到宋柠，所以这些天躲着没有出现。
他想，眼不见为净，索性就不要去看了。
更何况，上次他和宋柠还闹得不欢而散，她应该对自己很失望。
余凌面无表情地重新拿了一瓶啤酒，拧开，一口闷。
他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
不要恃宠而骄，不要蹬鼻子上脸，不要让宋柠对他的好成了她的负累。
她愿意对自己好，她不顾别人的眼光，也要护着他，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他这么烂的一个人。
他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