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时间近乎停滞，缓慢流动。在这里，一切模糊而混沌，光阴和生死都没有确定的界限，变成某种意义上的永恒。
枫杨醒过来时，人还昏沉着。身体酸麻，两腿之间又肿又痛，直至肉道深处，还有异物抽插的感觉。视线穿过如雪发丝，看见腹部一片平坦……就像是那些射进去的东西被吸收了。
枫杨头皮发麻，撑着身体坐起来了。他垂下眉眼，望着睡在他胸口的游光，心中阵阵杀意。
游光没骨头似的从胸口滑到小腹，柔软的唇亲过肿大的乳头，在皮肤上拉出丝丝凉意。他白羽般的睫毛一动，睁开了眼睛，像进入狩猎状态的蛇，支起了脑袋。
淡紫的眼瞳冰凉如玉石，直勾勾地盯视。
枫杨心中一跳，血液鼓鼓涌动，冲刷着身体，已暗中调整好姿势。
游光猛扑上来，却被一只手臂阻在胸前，随即被掀翻在地上。
他滚在地上，毫不在意——牙齿咬开富有光泽和弹性的皮肤，丝丝血线顺脖子而下，更多的咕咚咕咚喝进了嘴里。
枫杨越是用力挣扎，游光咬得越紧，像是兴奋起来，伤口越扯越大，要咬断他的脖子。血珠从唇角流淌出来，把游光苍白的脸颊染得红扑扑。
血越流越多，枫杨有些头晕。从醒来后，他一直有种虚弱的感觉，可能是之前被操多了。他停下挣扎，顺从地伏低了脑袋，把脖子送到游光的唇边。
果然，游光也放缓了动作，没再要一口咬死他，慢慢地啜吸起来。
一时间，废墟里安静下来。两人紧紧相贴，头颈交错，沉重呼吸中混着舌头舔舐伤口的暧昧声音，还有衣物和发丝的窸窣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枫杨收回视线——游光的手臂被残缺石块划破了一道细长伤口，流着暗红色的粘稠的血，转眼就恢复如初了。会流血、会受伤，也意味着会死亡。
游光舔了舔唇，伸出鲜红的舌头，回味般，把唇边残留的血迹舔干净了。
随着唇齿的离开，枫杨不算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脖子光滑一片。似乎受了多重的伤，游光都能把他救回来。
游光咬完脖子，就随手把枫杨掀开，站了起来。
他割开手臂，暗红色的血悬空逆流向上，被垂下来的花朵们喝得干干净净，临走前，还用倒钩扯下了一大块血肉，淹没在花海里，响起肉块被撕开、咀嚼成肉糜的声音。
游光垂下手臂，宽大的衣袖随之滑落，伤口被看不见的东西缝合好，光洁白皙。
枫杨心惊地看着游光淡然喂花。如果把这些看似漂亮柔弱的神花，换成凶残恶犬，也毫不违和。
部落里养有恶犬，只服从食物和棍棒的命令。枫杨亲眼看到一个养狗人没有及时拿上棍棒，惨叫都没发出，被血盆大口撕成了还在抽搐的肉块。
这花也会这样吗？枫杨若有所思。
游光抬起头，双眼空空地看着头顶的花朵。突然间，他伸手一拽，有什么重物凌空而下，黑影一闪而过，“咚”地几声摔在地上。
几只黑鸟。刚刚死去，还带着余温，身体摔得有些扁了，骨头从杂乱的皮毛里支棱出来。
游光指着鸟，低头看着枫杨：“吃。”
枫杨：“……”生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