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工作本来也是极其难找的。
在那些工作中,最轻松的要数在茶馆当小二了。
环境好,又不像黄包车夫跟力工,辛苦又累。
唯一一点就是工钱少。
不小心打烂杯子茶壶还要赔钱,还要被茶馆的老人暗地里刁难,讲真,日子也不好过。
克扣了工钱,还怎么养老母亲呀。
后来,林厚荣也不知听谁说的,当货郎赚钱。
把城里的时兴玩意儿拿到乡下去卖,赚取其中的差价,唯一不好便是要时常去乡下,连着好多天都回不了家。
但一切为了生活。
于是,林厚荣便在二手市场买了两个木箱子,再去进了一些诸如拨浪鼓这类的玩具,以及头绳头花发带擦脸油胭脂水粉烟斗烟叶……
很多。
作为一个合格的货郎就得考虑到每个年龄段顾客的需要。
走街串巷,上『山』,下『乡』,风里来雨里去,不管是烈日暴晒,还是刮风下雪,他都咬紧牙关。
就连老母亲都没想到儿子居然真的坚持下去了。
还、还赚钱了。
林厚荣样貌好,嘴巴又甜,在城里见得多了,怎么也要比乡旮旯的村姑姐姐大婶子们会搭配。
恩。
“姐姐皮肤白,用这盒胭脂正好。”
“大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配上一条富贵紫的丝巾,哎哟真是比城里头的富家太太还贵气。”
“哎呀呀,这位小姐姐真识货,这可是从遥远的米利加漂洋过海坐船来的珍珠项链呀,瞧瞧这珍珠,多白,多大颗,颗颗圆润。”
“什么船?当然是邮轮咯!河里的打鱼船?什么跟什么呀!歪果仁的邮轮可是很大的,能有……有……有十几座房子那么大,还有好几层……”
……
乡下嘛,地里刨食靠天吃饭,除了红白喜事添丁进口,花钱的时候真的不多,当然,大钱是没有的,但买个花戴的私房还没有吗?
更何况,货郎小哥一口一个姐姐大姐的,虽然嘴里笑着否认,“哎哟我都老了,这年纪都能当娘了,怎么还叫我姐姐,哦呵呵呵。”
心里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