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疮是很痒的。
她似乎忘了大夫说过孙芳草宫寒要保暖的话。
家里的伙食也无改进。
孙芳草小心的提过几回,都被朱三丫怼回去了。
“不是在吃药吗?”
“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太太吗?可惜没投个好胎。”
“这还没怀上就要这要那,呵,还不知道怀不怀得上呢。”
“洗衣服都要烧热水,咋不说请个丫头回来伺候,真是给脸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啥样的。”
……
孙子?
反正上辈子怀上了的,这辈子肯定也不差。
朱三丫这么觉得。
好日子没过多久又被打入了原形,孙芳草撇了撇嘴,但还是回屋去烧了一大锅的热水。
恩。
不免又收到朱三丫一顿浪费水跟柴的臭骂。
冷,太冷了!
骆刚抱着棒棒儿双手放在衣袖里,缩着肩膀躲在码头,眼睛紧紧的盯着驶过来的轮船。
河边,风还很大。
像一把把细小锋利的刀子狠狠的割他的脸。
骆刚猛打了一个哆嗦。
眼见着船开进码头,他咬了咬牙,冲进风里。
当然,像他一样的还有其他棒棒儿。
都是为了生活。
片刻之后,骆刚又悻悻而归,船上零星几个客商已经坐上黄包车离开了,这天越发的冷,再过一段时间就会下雪了,河水会结冻,虽然并不厚实,不过,轮船也会被封停了。
那时就没必要再守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