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因为佟熠经纪人的未婚妻，把他家宝贝女儿卷进丑闻里，他本身是很不高兴的。宁教授并非不明事理的人，他心知此事跟佟熠没关系，迁怒不对，却还是别别扭扭。
“那件事本质上跟小七没有关系，为那事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老宁。”余帆温声制止了丈夫，顺手给他夹了块豆腐，“吃菜。”
宁正无声地哼了哼。
嘉期有点儿方。
一来，她不知道佟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来，她也不知道一向平易近人的宁教授怎么就突然咄咄逼人起来。
“宁叔叔，您知道圈内一个叫老K的人吗？”佟熠问。
宁正回想了一下，点头，“听说过。”
嘉期差点要给她爸鼓掌——这当真是人不在江湖，却熟知江湖事啊！连她本来都不是很了解老K其人，怎么听宁教授的意思，还挺门清？
“这次把周萌的事挖出来，捅给媒体的人跟老K是一伙的。”佟熠淡道，“两人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私交也很多。”
“这个周小姐，怎么得罪的老K？”宁教授放下碗筷，同样正色道。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就变了。
嘉期说不上来，只觉得俩男人之间有种莫名的肃穆。
佟熠说：“她没有得罪老K，得罪老K的人是我——”
“还有我。”嘉期突然说。
宁教授和佟熠都看了过来，嘉期才咬着筷子，支支吾吾不肯说了。
杀青宴那天跟老K之间不太愉快的插曲，她谁都没说，就连跟周萌也只带着提了一嘴，没指名道姓。
拗不过父母混合双打式的盘问，嘉期只得将在杀青宴门口与老K的偶遇，和后续他派司机来约自己上酒店的事儿和盘托出。
末了，她老气横秋地撇了撇嘴，“真不要脸。”
她本以为自己说完之后，一定会得到在场三位同仇敌忾的附和，谁知客厅竟然一片静，以至于气氛略显诡异。
嘉期视线依次扫过余帆、宁教授和佟熠，脸一个比一个黑。
终究，是余帆先出声，难得的严肃：“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家里？”
嘉期不明所以，但情不自禁地正襟危坐，“后来他就没声了，我觉得还好——”
“没声？”宁教授不怒自威道，“你以为周同学这次的事情，当真就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嘉期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