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恕知道只要手指用力,她就会殒命。

    宋舒鱼感受了可怖的气氛,忽想起来了昨夜的噩梦,梦里她看不见他的脸,如今真真切切的看见了那张脸,狭长的眸,高挺的鼻梁如一座山丘,轮廓分明的下颚像天边的海岸线,它们组成了一张她前所未见的脸,妖与魅说的女人,可形容这个男人绝不为过。

    “你想怎么死?”裴恕语调轻扬,丝丝戏谑。

    宋舒鱼浑身僵硬,梦境重演。

    昨晚她已经面对过这样的场景,今天上演她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命该如此,她定定的看着裴恕那双狭长如凤尾的眼。

    罢了,宿命,横竖一死。

    “你砍死我吧。”宋舒鱼说。

    昨晚梦里她就是这么死的,砍死总比砍了手脚丢进山里活活折磨死好。

    “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宋舒鱼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似乎是在说服自己。

    小姑娘大义凛然的样子让裴恕微微讶异,眼尾微挑:“你不怕死?”

    “怕啊,怕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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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裴恕觉得有点儿意思:“没用。”

    “你砍吧,我准备好了,麻烦你动作快一点,最好一刀毙命,我怕疼。”宋舒鱼说。

    裴恕:“……”刚刚那一刻他是想砍死她,可是这个结果被她说出来了!

    他偏不要。

    裴恕的手指略略用力,宋舒鱼感觉脖子上一阵拢紧,喉管被扼住了,呼吸不畅,看来他是要掐死自己了,掐死好难受。

    宋舒鱼脑子里忽然出现了那双苍白带疤的手。

    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滑下来,滴在了裴恕的手背上,眼泪似带了温度,让他不舒服。

    裴恕看着她憋红的小脸,墨绿色的眸子里蓄满了泪,如一瞬间绽放的水花,烫得他松了手。

    宋舒鱼脱力的倒在了塌上,猛的咳了起来,咳得眼泪汪汪,这回真被吓哭了。

    裴恕看着她窄窄的背脊,随着咳嗽一耸一耸的,像是一只小猫。

    “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

    他知道她是谁,只等她亲口说出来,她若是坦诚相待,那他必会念及她是孩子的份上饶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