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回到房间的时候，向晚已经睡下了。
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一小瓶低度数的酒放到了她床头柜上，这个轻微的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向晚，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伸手去摸枪，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原来是你。”看到他的侧影，向晚又松弛了下来，“下班了？”
“你睡得一直那么浅？”黎明坐到床沿，把那瓶酒递给她：“给你，虽然度数不高，但拿来消遣下应该够了。”
“不是说好了一杯都没有吗？”向晚接过他手里的酒，3.9%vol，微冰，度数低得可怜，是未成年小女孩可能被允许喝的小甜酒，色泽还是晶莹透亮的樱花粉？
向晚：“……行吧。”看不出来黎会长还有一颗少女心。
黎明打开床头的夜灯，整个人陷在昏黄温暖的光影里，眼神却深得莫名：“你什么时候染上酒瘾的？”
“我没有酒瘾。”向晚避开他的视线，语气有些不善，“黎会长是想趁人之危对我进行逼问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黎明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担心……合作伙伴的身心健康。”
“如果黎会长真的担心我，不如多给我提供些有用的信息？”向晚指了指自己打绷带的腰，“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部分实验品的皮肤被极端强化过，就不用浪费那么多子弹才意识到应该把枪口直接塞他嘴里。”
“但你还是成功了，幸好成功了。”黎明习惯性地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低烧已经退了，“附近的确还藏有其他实验品，不过你还是先养伤吧，这事不急。”
“不急？”向晚挑了挑眉，心却沉了下去。
还有那么多危险的实验品潜伏在黑暗的角落里，他怎么可能不急，黎明这么说无非是因为——他开始怀疑她了。
“放心，我最近还不打算行动，不过你可以先把现有的资料给我，知己知彼，总归不是坏事？”向晚继续试探道。
“不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确认，你还是先养伤吧。”黎明起身走向沙发，被她勾着皮带一把扯了回去：“这是对合作伙伴该有的态度吗？如果我下次死在了实验品手里第一个来找的就是你。”
黎明被她大力一扯向后跌倒在了床上，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真的应该先养伤。”
“合作伙伴之间基本的信任呢？”向晚索性说破了他的疑虑，“你不相信我对不对？”
黎明沉默了下去，侧过头低声问：“那你呢？你相信我吗？”
【又有两个实验品因为不明原因死亡？】宋归烟安静地抽着烟，听着耳机里嘈杂的对话，【还剩110个？107个？执行部又抓回来三个？】
【东区？竟然在组织眼皮子底下活动吗？】黎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那看来西区情况更严峻了，竟然牺牲了四个执行人员，记得好好安抚家属。】
【放心，我很好，嗯，估计快了。】
……
“那么多天的你都听完了？”向晚一边倒酒，随口问道，“那我就不重听一遍了，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没？”
“黎明跟组织的沟通并不频繁。”宋归烟摘下耳机，“甚至还没这两天里跟你说的话多。”
“……”向晚：大意了，就该提前把窃听器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