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也不大可能——”

    松老一番自言自语后站在南星身边陷入沉思。

    良久,不想再|耗|时间的南星终于忍不住了,他走到松老的面前,恭敬道:“前辈,您认识南星?”

    “非也。”

    “那前辈家在何处?为何孤身在此?不如南星送您回住处。”

    南星言辞恭敬,声音温柔到骨子里却给人说不出的清冷感,一举一动皆是名门公子的典范与齐昭那半吊子神仙相比完全处于上风。

    松老清了清嗓子,“老朽从远乡来此处,暂住在城西,听闻此地果子香甜,便想摘点回去,给不听话的孙儿尝尝,这离住处不远便不劳烦公子。”

    “原来是这样,前辈天色渐晚,晚辈和您身边这位正经过您的住处您同晚辈一同回去吧。”南星拱了拱手,随后转向一旁嚼着果子的南星,眼睛扫了一眼齐昭淡淡道了一声,“跟我回去。”

    “不!”齐昭看了看南星,

    啃了一口果子笑了笑:“不走!南少爷,我没说要回去。回去就是送死,谁没事嫌命长往火坑里跳!”

    南星:“不会,跟我回去。”

    齐昭:“南少爷南公子,这事若是放在您身上定是没事的,但是谁会心疼一个可怜弱小满腹委屈又无依无靠的店小二呢?”说着往松老跟前靠了靠,“老先生,您说咱们也是缘分,您说我可不可怜。”

    松老楞了一下,他知道齐昭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但终究是位列仙班平日里虽说不是什么正襟危坐的人但也算保得住仙家的颜面,倒是今日这真见到了神仙撒泼还是不太适应的。

    松老为人一向正直,小谎没少撒但绝对对得起良心,良久,他在齐昭期待的眼神中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还~行。”

    “嘿?!”齐昭显然没想到自己被松老坑,“你这老头活了这么大岁数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我好心给你果子,你却把火坑里推!”

    说着齐昭转向一边拔腿就跑,不曾想南星也早有准备,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齐昭的胳膊,声音低沉不容人反抗“跟我走,回我家,我保你。”

    抛开齐昭的真实年岁不说,此番两少年的追逐在松老这里更像是打闹,而南星这句话又把他拽入到不想忆起的往事中。

    那年,黎国战乱,松老那时在人间历练,本想看尽世间繁华却未曾料到自己偏偏赶上了乱世,本想离开黎国到他处避难,却没曾想到自己活了那么久天雷都躲过了,偏偏那天没躲过齐昭的那支冒着火苗的箭。

    犹记那日因为一些意外失去法力的松老误入两军战场,拼命跑出交战之地后看到一片树林后便化为本体,本想着逃过一劫的他未曾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地方也是齐昭选中的。埋伏圈内,这场火攻战便是以松老为中心展开的,齐昭的一声令下,使得松老与刚好经过的敌人见到了此生难忘的漫天的箭雨。

    伤愈的松老不甘心想方设法来入了军营成为一名随行医官,就此打着报仇的名义陪伴这个满是伤痕的少年三千年。

    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北王齐昭临危受命,驻守岌岌可危的即墨,不过十六岁的他立下军令状,浴血奋战三月,不仅击退孤竹士兵,更有反击之势。

    临界的孤竹百姓日日惶恐,恐黎国向孤竹发难,恐自己家园再无宁日。不过短短三个月黎国便收回所有领地。

    孤竹君王见大势已去,又不愿递降书,为稳民心只得派遣当时素有战神之称的南阳候前往交接界处与齐昭对峙。

    就这样两个还未行冠礼的少年在此地对峙三年,二者年龄相仿又皆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对峙久了难免相惜。当时边界流传这这样一句话“守边的镇北王与南阳候只要一天不走,这边关就是安宁的。”也就是这句话为齐昭引来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