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舒似辗转反侧,整夜未寐。

    那些记忆像潮水一样,一阵又一阵,没过了她的头顶。

    她像一块吸水的海绵,被浸得满满当当,好不容易用力挤净,潮水又再次翻腾而来。

    她在等潮退,在等天亮。

    顾恩一夜未归,只给舒似发了几条微信,说自己跟魏骞在一起,让她不要担心。

    舒似是给她回了一条消息:[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就给了。]

    她又看不见魏骞在不在顾恩边上,也不能说的太明显了,只能这样隐晦地提醒一下,也顾不上顾恩能不能懂了。

    天亮了。

    落地窗外的天边已经隐现鱼肚白,清冷让人恍然。

    舒似望了一会儿,起身走过去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人又回到床上,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终于疲惫地阖上。

    下午三点多,舒似被热醒。

    卧室里一片朦胧的昏黑,她睁着睡眼看了眼床对面墙上的空调,指示灯没亮。

    她摸过手机看一眼时间,伸手揿了下床头柜旁的灯光按钮,灯也没亮。

    应该是停电了。

    舒似闭眼又在被窝里赖了半个多小时才起床,好在水没停,她就着温凉的水冲了个澡,又趴回床上,点了个外卖。

    过了半个多小时,外卖和顾恩是前后来的。

    舒似蹲在茶几旁边吃着药膳鸡看电影。

    顾恩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低头玩手机,隔几分钟就要偷摸看她一眼,明显就有话要说的模样。

    舒似吐着鸡骨头,含糊问:“你老看我做什么?有话就说啊。”

    “那个……阿舒,我可能得搬出去了。”

    舒似咀嚼一停,面色如常地看着她。

    “魏骞让你搬出去?”

    “嗯,魏先生说,这样太麻烦了……他让我搬出去。”

    “搬哪儿?”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