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小杂货店并不起眼,推开门，只有一条金毛扬着尾巴趴在黄安生脚边。后者饶有兴趣地用火腿肠逗着金毛，听到了推门时的铃铛声,却依旧没有抬头。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黄安生头也不抬,“小孩不上课？”
“我请假了——你说的视频在哪？”
“这么急躁干什么，我说有就有啊。”
黄安生慢吞吞地转过身,便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身高腿长的少年。这个Omega似乎是跑过来的，极其艳丽漂亮的面孔上还泛着红，黑色发梢垂在眼睫边，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
“别磨蹭啦，大叔，”他像是有些为难,“车宥要是发现我请假了,肯定又要问我去哪了。”
黄安生不紧不慢地逗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比较复杂,不太想告诉你。”央禧耸了耸肩。
“好吧,那我不问了，”黄安生抬起眼皮,样子很是关切地问，“不过你知道他的父亲,那个男人……可是很棘手的吧？”
央禧沉默了片刻，似乎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你说得视频在哪？”
黄安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招呼央禧到收银台的电脑边,一边调出监控一边道：“幸好我来的早,不然明天这个监控就要被覆盖了。”
“其他的呢？”央禧坐上桌子。
“那栋楼附近的监控都坏了，”黄安生嗤笑了声，随意给自己点了根烟,“如果不是这个监控比较偏，怕不是也得报废。”
监控视频比较模糊，日期显示为那天凌晨。那时街边灯光淡薄，乌云压得极低，几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从灯下匆匆走过，脚下踩着名牌球鞋，与周围偏僻简陋的巷子显得格格不入。
“是他吗？”黄安生吞吐着云雾。
央禧迟疑地点了下头：“是他。还有我们的几个朋友。”
“那天你为什么不在？”
他咬着下唇：“车宥让我呆在家……帮他写作业。”
黄安生侧过头看向他，在尼古丁烟雾的笼罩下，他的侧脸显得极其茭白，浓密如少女般的眼睫长且翘，在皮肤上打下一小片如扇子般的阴影，看起来乖巧纯情。
但当他翘起唇角笑起来时，那种极其诱人的纯情就会转变成甜腻的挑逗，像是一只外貌姣好的名贵猫种，知道自己受人喜爱，所以时不时就伸出爪子试探。
“大叔？”
黄秋生回过神，掩饰似得抽了口烟，道：“我知道了。”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但仅凭这个视频，我们做不了什么，更别说上头诚心想保他——啧，哪怕把这视频拿回去，都不会有人理睬。”
央禧沉默了片刻，忽然发问：“大叔，你知道学校里什么最重要吗？”
“考试？”黄秋生不明所以。
“是氛围啦，”央禧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拿过男人手中的烟，动作熟练地叼进嘴里，“不管是什么样的氛围，学习也好，吵闹也好，最重要的便是察言观色。如果你和周围的氛围不同，那么你就是……”他慢吞吞地呼出一口烟雾，“‘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