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衙差被赶回了京兆府,巡逻的上十二卫将士则被拿下,凡拒捕者,杀无赦。

    玄甲军一向军纪严明,并不扰民,只是责令店铺酒楼闭门,令百姓归家。

    百姓们惶惶不安,只能紧闭门户,谁也不敢多管闲事,无论发生了什么,这都是朝廷的事,与他们这些个普通百姓不相干,他们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己。

    那些朝臣勋贵们的府邸直接被玄甲军将士包围,禁止进出。其实大部分朝臣也根本不敢外出,他们直到今天才知道京中竟然潜伏着这么多玄甲军,这显然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也就是说,宸王早就在提防皇帝了,埋下了这步暗棋。

    到了黄昏,三千玄甲军已经彻底控制住了京城,街上空空荡荡的,阒无一人,甚至没见什么鸟雀飞过,动物们似乎都感受到了那种杀机四伏的气氛。

    当夕阳快要落下时,宸王府的朱漆大门终于再次开启。

    薛风演郑重地单膝下跪,对着出现在门后的顾玦抱拳行礼:“参见王爷!”

    薛风演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玄甲军将士,也都单膝跪在跪在地上,这时,地面差不多干得七七八八了。

    王府门口的尸体早就被玄甲军清理掉了,但地上干涸的血迹犹在,黄昏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可以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对战。

    与顾玦一起出来的礼亲王也闻到了这股血腥味,神情复杂。

    薛风演没看礼亲王,只对着顾玦禀道:“王爷,京城已经控制住,唐御初刚带人去了西城门。”

    说句实话,京城能这么快被控制住,还因为皇帝把锦衣卫和虎贲卫都调进了皇宫,只为了制服太子,围住东宫。

    顾玦轻抚了下袖子,道:“进宫吧。”

    “阿玦,你别冲动!”这一次,沉默许久的礼亲王出声拦住了顾玦,眉宇深锁地长叹了口气,“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要想明白啊。”

    “你现在这样率兵逼宫,逼宫终究是不对……”

    礼亲王心里也是纠结万分,一方面也觉得顾玦是被皇帝所逼,但另一方面也不代表他赞同顾玦逼宫,血洗宫廷。

    顾玦挑了下剑眉,平静地说道:“那皇叔有何指教?”

    礼亲王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立刻进宫去劝劝皇上……”他也知道这对兄弟之间的隔阂已经不是一句话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了,“这次是皇上有错在先,理应有所表示。”

    他这句话就直说他可以劝皇帝割地赔款了。

    礼亲王也是斟酌再三,大错已然铸成,这是对大齐损伤最小的一种解决方式了。

    天色愈来愈暗,一盏盏灯笼、一支支火把被点燃,照亮了周围几丈,整条街道上都只有这对叔侄的声音。

    顾玦朝皇宫的方向望去,夜空中悬着一轮淡月,月亮在层层阴云中时隐时现。

    须臾,顾玦才道:“那皇叔就劝顾琅下旨,把北地两州以及西北两州划给我,从此不得过问,大齐在一日,北地与西北就归于于我的后人。”

    “还有,让顾琅禅位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