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泛舟问：“是江昊？”
陆柏青关掉手机，有些迟疑，“是他。”
江泛舟体贴的没有再问，“走吧，肚子该饿了。”
江昊和陆柏青认识七年，其中四年肌肤之亲，陆柏青光说“书店”，江昊原本以为自己有头绪，至少知道是什么方向，可是他一点也捉摸不透，只能颓败的给陆柏青打电话。
可对方竟然不接。
江昊心里像是有千只蚂蚁在咬，不选在想，是不是有人在打陆柏青的主意，陆柏青现在跟谁在一起？他再次掐灭一根烟，起身去了陆柏青的家里。
和江泛舟的晚餐从未有过的舒适，江泛舟点的是他爱吃的菜，两人聊高中时期偷煮方便面的乐趣，陆柏青才知道，原来薛则晏曾向学生会揭发陆柏青在天台煮面，江泛舟那时是去抓人的，他替陆柏青打了掩护。
陆柏青风趣的笑笑，“要是没有你，我可能长不到那么大。”
江泛舟告诉他，“上天眷顾努力的人。”
陆柏青看着谦谦君子江泛舟，他敛了眸，把所有的情谊压进眼底，前二十年江泛舟就是他的“上天”。
回去时天上落下小雪，下班的人行色匆匆，陆柏青没让双双再跑一趟，他叫了一辆网约车回去。
拿出手机时，看到江昊发来的十几条信息，他叹了口气，最终一条也没回，然后删除联系人。
他明明已经遵守合约，可放不下的人，是江昊。
陆柏青从电梯出来时，还以为被狗仔堵门了。
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兜帽卫衣，外面套了件墨黑冲锋衣，鸭舌帽和口罩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他屈膝坐在地上，与往日强势沉稳的形象极不相符，在听到电梯声响后，抬头，露出一双染着血丝的眼睛。
陆柏青微怔，然后轻声，“跟我过来。”他没有带人进家门，陆元辛还在屋里。
安全通道。
陆柏青一直保持着警惕，江昊苦笑，等两人走进黑暗后，江昊摘了口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陆柏青没回，而是干脆了当的问：“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位置。”
江昊被陆柏青的冷漠刺得难受，“当时你花了一笔大钱，担心你卷入非法集资或者其他……”
陆柏青打断他，蹙眉，“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监视，对吗。”
“不是——”
陆柏青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我没花你一分钱。”
江昊按住陆柏青的肩，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四年来所有的钱，包括利息，陆柏青全都连本带利还给他了，他一把抱住陆柏青的身体，“我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挺混账的？我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不求你原谅我，只是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