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对完答案后，将卷子翻过来翻过去看了一会儿，抬起头问道：“题不是很难，都是基础题，你们哪道题有问题直接举手问，没人问的我就不讲了。”
他的话音落下，班里学生的响应并不积极，数学课代表可能是怕他尴尬，问了两道填空题。数学老师在黑板上三两笔写下步骤，简单讲了两句，也不管下面学生听懂了没有，自己讲完就完了。
这次卷子题量还是挺大的，如果按照常规去讲的话少说也要一节课才能讲完，但数学老师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讲完了整张卷子，剩下时间全部交给学生自己订正。
说是订正，其实到底在干吗数学老师也懒得管，他拿着不知哪个老师收缴上来的武侠，坐在讲台上看得津津有味。
乔西起初趴着只是因为不想面对方衡，可谁知趴着趴着倒也真有了几分倦意，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人给晃醒的，一睁眼就见方衡那张俊脸在自己面前不断放大，随着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乔西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就要蹦起来。
“你干吗呢？！”乔西满脸震惊地问。
方衡挑眉，指了指正在播放《运动员进行曲》的大喇叭，平静道：“大课间，出去跑操了。”
经他一提，乔西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从桌斗里扒拉出皱巴巴的校服外套就要往身上穿，然而刚抬起手就感受到了阻力。
乔西扭头，发现自己校服袖子正被方衡拉在手里，顿时怒目而视，虽未说话，但表情和眼神已经代表了一切。
方衡举起他的校服袖子，问：“校服可以借我穿一会儿吗？”
乔西边拽自己的袖子边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可以，你自己没有啊，快松开！”
方衡揉了揉额角，非常坦然地承认了：“对啊，我没有。”
“我刚转来这里，校服和车牌都要下周才能领到，所以暂时还真没有。”方衡睁着眼说瞎话。
乔西拉扯袖子的手顿了顿，显然已经有些动摇，嘴上却依旧逞强：“没有就不穿，老师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新来的，还能难为你吗？”
“这倒不会。”方衡回答得干脆，但抓着乔西校服外套的手却半点没有松开的迹象。
眼看班里的同学越来越少，连林希维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乔西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刚准备用力把袖子扯回来，却听方衡开口道：“可我想和你穿得一样。”
方衡说完就见乔西愣了下，大约几秒后，就见乔西直接把穿到一半的外套脱下，一把甩到方衡怀里，道：“反正我妈好几天没给我洗我也不想穿了，不嫌脏你就穿着吧。”
梗着脖子说完后不给方衡反应的时间，拔腿就跑，那模样活似身后有狼追一样。
方衡看着手中还带着乔西体温的校服外套，将其举到鼻端轻嗅了下，干燥的洗衣粉味混合着乔西身上沐浴露淡淡的奶香，煞是好闻。
慢吞吞将外套穿在身上，穿好之后，方衡看着原本乔西穿上宽宽大大的校服，到了自己身上像是一下子缩水了，两条袖子甚至遮不住手腕，活似七分袖。
方衡骨架偏大，乔西的外套肩的位置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窄，拉链都拉不上，方衡索性直接敞着出了教室。
乔西找到自己班的队伍后站在那里发愣，他身后的林希维看他的打扮有些好奇，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小西，你校服外套呢？”
乔西含糊道：“借给别人了。”
“哦哦，借给方衡了吧。”林希维一拍脑袋恍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