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

    芋织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说到麻木却不敢停,芋织害怕自己一停,狗子就真的会丢掉性命。

    还没有到极限,芋织一阵阵打颤不停诉说着,看着头顶尝试下来的小孩,芋织知道他想下来,他想活着。

    那我就要全力以赴。

    “狗子,听花姐姐的话,我们活动一下手脚,手像姐姐一样,握拳,张开,握拳,张开……”芋织努力轻声细语不会惊吓到孩子,语气柔引导狗子活动冰冷麻木的手脚,一字一句温柔恳切,每句话宛如安抚的手,一下一下抚平所有人的烦躁不安。

    “对,下来一点点,我们踩稳树杈,不要怕姐姐能接住你……”

    黑暗中,小身影一点点踩着纤细的树杈往下爬,芋织满手冷汗,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一刻不放松地盯着狗子,直到快到头顶高度,狗子一扑连芋织一下扑倒在地。

    “欸呦,小混蛋要你姐姐命了!”芋织抱住狗子的瞬间整个人都哭了,两人双双滚地上,芋织紧紧抱住怀里鲜活的生命,好似重获失而复得宝贝,不愿放开,不想放开,即使后背有点摔痛,芋织也保护好狗子没受伤。

    周围的人早早等待,狗子爹和村长儿子也搬了大梯-子站在人后,看着这一幕心柔软的都化掉了,芋经理好似有种感染人的魔力,这一刻,芋织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孩子的心。

    那颗敏感的、脆弱的、充满斑驳伤痕的心。

    所幸大人孩子都没受伤,只是芋织在冷风站的时间太长脚麻了,接住狗子后跟掐了后颈的猫直挺挺仰倒,旁边是狗子妈的坟墓,芋织又怕又动不了,瞪大眼睛像极了看到蛇的炸毛猫,身体紧绷,衣领突然往上提了提,下一秒,在山林间芋织痛嚎声中,易凌涵把芋织从地面拽了起来。

    “总监等等!等下等下,脚好痛!!!”

    “等下,我缓缓,先让我缓缓!”

    脚底蹿起的电流,芋织整个人电击了般僵硬成一块木头,易凌涵冷淡的扫一眼四周,拉着芋经理的手,‘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拽着走路。

    “嘶!”

    “欸呀!”

    “好了好了,我能走路了。”

    芋织刚刚眼泪还没擦干,现在又被脚痛逼出生理性眼泪,芋织走两步双腿血液流通,刚想跟着剧组和大家一起回去,腿上挂了瑟瑟发抖的狗子。

    “孩子先住我那儿吧,明天还您行吗?”芋织开口,狗子爹犹豫,但看见狗子这么抗拒自己,没法儿也只能同意,芋织牵起狗子,就这么一瘸一拐拉着孩子下山。

    一夜折腾,回去的路比来时好走了很多,芋织很累,但不得不佩服拖着摄像机一路上山又下山的剧组,真的是太辛苦了。

    村里村长和好多人等着,看到人回来村长招呼村民都回去睡觉,村长叫走了狗子爹和赵科,村长媳妇儿给芋织和摄影师几个屋子送了姜汤,可惜芋织来不及,体弱,先感冒了。芋织吃了严经理送来的感冒药,药效起来,芋织撑不住睡了。

    狗子躲在芋织床里面,芋织抱着他,像护着幼崽抱在怀里,不一会儿两人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芋织头昏脑涨醒来,坐起来缓了好久才想起来昨晚的事,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刚进屋的严雁“狗子呢?”

    “在院子和刚到的女医生玩儿呢,你请的心理医生真厉害,一上午就和狗子打成一片。”

    “涟漪她来了?太好~阿嚏~了。”芋织一个喷嚏差点没站稳,摸摸头“啊,我怎么有点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