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凉微累得直接倒头就睡。
看着怀里昏睡过去的女孩儿，龙鞅有那么一丝愧疚。
他手指拂去她黏在脸侧的湿发，疼惜地将她看了半晌，才命人备水。
帝王不同于往的低哑声音传出，门外的赵乾等人一凛，忙令人将水抬进去。
等人都退出去后，龙鞅才抱起陆凉微，走进净室。
赵乾退出来后，看着天边的鱼肚白，暗暗咋舌。
赵乾摇了摇头。
慧娴宫。
小霞步履匆忙地走进殿内，果见主子还坐在窗边。
她迟疑了下，才上前。
姬灵慧听到她的脚步声，迫切地转过头来，“怎么样，凤仪宫没什么动静吧？皇上是不是回龙潜宫就寝了？”
小霞垂下头去，按捺下心头的惧怕，小声禀报道：“奴婢在凤仪宫外蹲了一夜，并未见皇上从里面出来，而且……”她顿了下，咬着唇，没敢往下说。
姬灵慧面色一沉，“有话就直说！”
小霞一凛，只好道：“就在刚才，奴婢看到赵总管领着一群宫人进了寝殿送水。”她其实还听到了陆凉微的声音，她听得都面红耳赤了。
姬灵慧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送水？
她忍不住安慰自己，“这天都快亮了，皇上也该上早朝了，赵总管自然要备水给皇上洗漱。”
小霞的头垂得更低了，帝后昨日大婚，今日根本不用上朝。
主子如此自欺欺人，她自然不敢点破。
“行了，下去休息吧。”姬灵慧起身道。
“是。”小霞恭敬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姬灵慧看着外面已亮的天色，勾了勾唇。
皇上多年来不近女色，不可能因为一个陆凉微，便能让他打破规矩。
可陆凉微毕竟是皇后，又是新婚之夜，皇上自然要给震国公府一个面子，这才宿在了凤仪宫罢了。
她打了个哈欠，朝床榻走去。
这一晚，注定许多人都失眠，不止慧娴宫，便是德馨宫和玉清宫的灯火，也是一夜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