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真好看啊!尽管脸色苍白,却未曾失尽血色,反倒多了几分憔悴之美。吴潇潇看得有些痴迷,蓦然间竟心生不舍,也是奇怪。

    其实小姑娘不知道,闯荡江湖的快意之处,正所谓——得遇知己,浪迹天涯。乃是缺一不可的。

    突然背后一声细微的响动。吴潇潇意识到不妙,可能被发现了,此地不宜久留。至于这个莫千采,叶钊瞒不过她。卧室周围守卫严密,好不容易才找到空隙,又由叶钊本人亲自上阵,悉心照料,他必定是船上人所敬重的人物,自己完全可以溜之大吉而无后顾之忧。

    这才放心,刚站起来——等等,守卫严密?

    中计了!她立即反应过来,只见十几个人手握兵刃破门而入,就连窗户也已关闭锁死,断了她的后路。此时,叶钊缓缓地走了进来:“吴姑娘打晕侍卫,擅闯男子寝室,不是淑女所为吧?”

    “大叔罔顾待客之道,设下埋伏,暗算我一个小女子,难道就是君子之举了?”吴潇潇恶狠狠地盯着他,也不甘示弱。

    “姑娘可能没搞清楚情势。我曾告知过姑娘,莫公子身负重伤,需要调养,旁人不便打扰。是你先不守规矩,未以坦诚相待。我虽作为东家,也已没必要跟你客气。”叶钊神情严肃。

    休言长老今天就要上船,为莫千采进行深度疗伤。重要关头,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坦诚相待?”吴潇潇听言,不仅没有胆怯,反而往前走了几步,“大叔你在开玩笑吗?”

    叶钊:“姑娘有何见教?”

    吴潇潇问道:“你和莫千采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同时被救上船,也算同生共死过。怎么?我还不能见见自己的朋友了?其中必有蹊跷!”

    这个问题……看来她早有所察觉。麻烦的是,先前主人给他传达了不想表明身份的信息后,就晕过去了,到现在也没醒。而没有主人的允许,这件事便一个字也不能说。

    叶钊依旧平静:“恕无可奉告。”

    吴潇潇猜到他不会轻易告诉自己:“你不愿意说也罢,我不会强迫。但你们对我隐瞒真相,却是事实。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讲坦诚?”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叶钊突然觉得吴潇潇有点意思,他笑了笑:“如此看来,在下确实是没有资格的。只是,方才见姑娘似乎对这位公子很是不舍,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有脸来问我?

    吴潇潇避而不答:“从昨天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有事打一架,没事放我走,叽叽歪歪的算什么。”

    “既如此,还请姑娘不要为难。”他轻轻一摆手,便有几个船工拉绳要将吴潇潇绑起来。

    吴潇潇左右看了几眼,这些人虽然都是船工打扮,一副路边要饭的乞丐样,可个个都不是好欺负的,叶钊更算得上是江湖中难得的高手。自己与他们拼命,恐怕寡不敌众,胜算不大。表面狠话有一千万种,最佳选择只有一种。

    她已经学会了不再莽撞。

    “这是你家主人的意思吗?”吴潇潇一边站在原地任由摆布,一边看似随口一提,想拖延时间再与他周旋周旋,说不定能套出什么话来。谁知被叶钊一眼识破。

    “吴姑娘不必白费苦心。该你知道的,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不要问。”

    既然双方都不愿妥协,跟一个年少轻狂的小姑娘争论下去也没有必要。于是吴潇潇被扔回自己的小房间里,同时非常荣幸地拥有了比莫千采更豪华的保镖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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