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一个人忽然站在自己的房间里...这场景属实让人觉得有些惊悚。
从窗户外面翻进来的蝙蝠侠似乎也顿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病房里的女孩还没有入睡，他原本只是想要潜入病房里调查一下夏玖真实的身体状况，就连扫描用的仪器都提前绑在腰带上带了过来，没想到正好被她撞个正着。这让他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操作......他也不能走过去拿起仪器对着夏玖直接扫描，虽然这座城市里的人们都恐惧他，但他还不想让别人认为他是个会欺负未成年的变态。
略带尴尬的气氛忽然就在房间里蔓延了起来。
不过好在夏玖先开口了。她只愣了一会儿，神色就很快恢复了常态，并没有惊恐的去按呼叫铃或者大声呼救，而是问道：“你是来调查我的吗？”
女孩的声音很轻，像极了在风中摇曳的烛苗，缥缈着浮在灯芯上，随时可能会熄灭一样。
都说人是喜欢看表象的生物。蝙蝠侠对此不置可否，一个健全社会人格的人总是会有一些生来就存在在脑子里的同理心。无论是柔弱的外表，还是柔软的想法都会激发一些人的保护欲。
这是属于人的天性...或许动物也有......
此时此刻蝙蝠侠隔着病房里这几米的距离，面罩下的目光注视着眼前侧卧在病床上的女孩。
没人能判断出他此刻的想法，或许他自己也不能。但作为一个永远不会屈服于任何事物的蝙蝠侠——他不会因为任何的外因而失去对事物判断的客观性。所以他此时此刻仍旧是缄默的，认真打量着夏玖。
夹杂着刺骨雨水的风从敞开的窗口灌了进来，凉意一下子席卷了这个房间，当风从夏玖的脸拂过吹起她的发丝的时候，夏玖垂下头，咳嗽了一声。
蝙蝠侠沉默着，抬手关上了窗户。
“谢谢。”夏玖说。
“不用谢。”嘈杂的雨声和风被拦在了合上的窗户后面，眼前的男人终于开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继续开始昨天晚上的话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们路过那里。”夏玖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回答。
“你在说谎。”蝙蝠侠向前走了几步，压迫感随着他靠近病床而增加：“我调查过。你们刚到哥谭后哪也没去，直接去了东区的那个酒馆，并且在那里呆了很长的时间。虽然酒馆中的监控器坏了，但我在附近的一家店里找到了别的方位的监控。你们是有目的的去了那里。”
虽然这座城市里所有的民众都在说蝙蝠侠这个午夜出来游荡的义警是个魔鬼，是黑暗里的怪物。但这大多还是因为他在黑帮那里劣迹斑斑，每个遭遇他的罪犯都会夸大形容他的残暴，和冷酷。所以没有人相信他是个会照顾弱小的好人。就连在夜晚会被他救下的无辜人事在见到他后，也只是恐惧的尖叫。
不过他注意到。夏玖从来没有恐惧过他。即使是在今晚，他潜入了她的病房，并且一再给她施加压迫感。而如果他想要伤害她的话，她没有任何反手的能力。但她的目光还是清澈的，就像是昨晚他们初见的时候那样。
想到这个，他皱了皱眉，变声器过滤后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一些：“不要试图糊弄我，你最好告诉我实话。”
夏玖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她是在思考，还是只是单纯的发呆。
“交易。”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回答他的问题：“我的父母约了人在那里，想从黑市上买一些东西。我不知道他们要买什么，似乎是一些仪器，还有一些武器。在来这里之前一直有人追杀我们...之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酒馆里忽然开始混乱，大家好像都有点疯。他们自相残杀。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这个答案出乎蝙蝠侠的意料。
夏玖提到了那些人忽然疯了起来，开始自相残杀。这让他想到一个人——稻草人，而他仔细想了想，确实在不久前稻草人和毒藤女从阿卡姆疯人院越狱成功了，现在还没有追捕到他们的踪迹。
但眼下不是最先调查这个问题的时候。
“是谁在追杀你们？”他问出了这个他最在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