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会你也会参加,替身已经准备好了,你只要进去替换他,今日我们就上演一见钟情的戏码。”李炎曦挥退了奴才们,自己换上金黄五爪九蟒袍,一边说话一边将润白玉冠戴在头顶,墨发被他高高束起,庄严肃穆。

    他很少这么正经,就算上朝也不过是玄色蟒袍往身上一套,头发让奴才伺候着随便束着,看不出一丝正经模样。

    今日却是亲手束发换衣,让银子不禁好奇,问了理由,李炎曦才说:“不出意外,以后史书上会记载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必须要好好打扮,这样才有一见钟情的样子。”

    银子:“……”

    李炎曦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的打扮,在腰间给自己配了块温润的和田夔龙玉佩,脚底踩着黑色鱼皮靴,将他的银枪拿在手里站定,冲着银子一笑,眼睛微微眯起来,倒也甚是诱人。

    说起来,李炎曦也不过十九岁,未及弱冠,不知是京城里少男少女春阁里想象的对象。

    李炎曦今日要与银子分开行动,他去皇子府找李承曦,银子则是偷偷潜入宫中,然后坐等宴席开始。

    临出门时,银子搂住李炎曦的脖颈,迫使他低下头,然后在他唇上重重地碾了一口,回应了他之前的话:“无论你打不打扮,我都会对你一见钟情,从前是,今日也是。”

    说完就踏起轻功迅速消失在了李炎曦的视线里,让人不得不怀疑,已经越来越不要脸的银子是不是害羞了。

    李炎曦手指放在唇上摸了摸刚才被亲的位置,好心情释放出来,比原来还要张扬。

    今日出席宴会的除了皇亲国戚还有文武百官与家眷,陈若语坐定后,发现右边的位子只有何庆轩的妻子薛青青带着一个女儿,他的两个儿子则是在男性家眷那里坐着,只有何庆轩不知所踪。

    朝中大臣纷纷好奇,却又不好开口,贵妇人们了解自家男人的心思,便不动声色地上前攀谈,很快就得知何庆轩扭了腰不得不在家休养之事。

    大齐民风开放,得知何庆轩居然是这种原因才错过宴会,女人们可能还矜持些,男性家眷们就没那么自持了。

    何庆轩前几天还纳了个妾,所以他们猜测是不是右相大人老当益壮,床上发威满足不了新娶的小情人儿,所以透支了身体,不得不在家里养着。

    这些粗俗漏鄙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何庆轩的两个儿子耳朵里,让他们面露羞色不堪忍受。

    可没人会顾忌他们的感受,毕竟只是不入流的庶子,能参加这种宴会已经是右相拎不清,丢尽了人,哪还会管他们作何想法。

    李炎曦与李承曦姗姗来迟,除了皇帝与太后等人,大臣们几乎都到齐了,李赫曦等人坐在他们对面,唯独没有李恒曦。

    大概是皇帝余怒未消,又或者是单纯不想扫了李炎曦的兴。

    很快皇帝与太后带着后宫妃子落了座,何贵妃与赵贵妃依旧打扮得争奇斗艳花枝招展,生怕皇帝瞎了看不到她们。

    先是说了几句没什么用的场面话,着重夸奖了李炎曦平乱有功,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大家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直到说够了,皇帝才允许动筷,随后有歌舞助兴。

    这场宴会表面看上去是为了李炎曦,实际上心思剔透的早就注意到了太后身边的沁芸长公主。

    沁芸长公主是先帝的遗腹子,也是唯一的女儿,母妃生她时因为难产当场气绝人寰,先帝去世后小公主无人照拂,故而一直被皇帝养在身边。

    因为年龄太小,与皇子们又年龄相仿,皇帝也没有女儿,所以这个公主可谓是受尽了万千宠爱,两代皇帝就这么一个女娃娃,长公主的名号也是名副其实。

    眼看这长公主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却迟迟没有合适的人选,皇帝可是着急得很,甚至答应了沁芸胡诌的借口——想要去微服私访,说不定可以遇见真爱,让她去民间游历了一圈,若不是西南战乱外面的世界不安生,恐怕皇帝还不会这么急着把人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