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朝安:“……简言之,说你作弊。”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高国公与几位旁观的考官耳中,众人脸色精彩纷呈。

    高槐怒气冲冲道:“我才没有作弊!你、你、你撒谎!”

    魏染只觉得头疼。

    这对父子,一个对儿子连名带姓地喊,一个对父亲你啊你地毫无敬意,想来平日里就相处得不好,且完全没有掩饰之意。

    国公府的家务事,他可半点也不愿沾染。然而高槐拿了秋组魁首,他身为主考官,却不能不管,一时间只觉骑虎难下。

    就在此时,轮胎碾压石板的轻柔声响传来,魏染顿时精神一震。

    学前殿中人群分开,恭恭敬敬让路。

    那是一辆银色的轮椅。

    打造精良细致,椅背和坐面铺着细腻柔软的丝棉,外头铺着月白色丝绸,宛若满月之夜的云朵堆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安坐云中。

    他容貌昳丽俊雅,宛若墨染的眉眼似国手画就,浓黑头发半数收束成发髻,用根莹润的羊脂白玉簪子固定,另半数随意披垂肩头,一直倾泻到腰后。

    他神态温和平静,仿佛是用心装帧的书卷,赏心悦目的外观之下,隐藏着大智慧。

    学前殿里的嘈杂全都安静下去,人人都以又敬又爱的目光望着轮椅中的男子。

    魏染更是神色一松,领着几位考官迎上前去,施礼笑道:“唐先生也来看武试魁首么?”

    听到一个唐字,见到那辆轮椅,连萧小南和凌千桐也都面露激动之色,望向那白衣人的目光顿时灼热了几分。

    朝阳学宫山长之下,还设有四位副山长,皆是德高望重、有大学问的名士。

    而这其中,则以唐临最为出众。

    他所学杂驳、涉猎广泛,除了圣人治学的学问外,还精通机关、傀儡、驭兽与繁育、医道药道、阵法符纹、剑术修炼、除祟驱邪……无所不可知、无所不能为。

    传闻天下间除了让自己站起来这一件事之外,没有唐临做不到的事。

    而仅有的这一件不可为之事,亦是出自天道,乃损有余、乃补不足,令世间能容其身也。

    传闻自然有夸大其辞、故作玄虚之处,但唐临所教出来的学生是最多的。学子们对他发自内心地崇敬与景仰,视他为道标。

    在少年们激动不已的骚乱中,姬朝安微微低垂下头,与同窗们一道躬身行礼,目光避开了唐临面容,落在轮椅的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