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程铄也没了什么顾虑。“走吧西辞。”

    许是最近相处时间太多,这种亲近陈西辞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跟着程铄回了。

    ……

    今日结果不算好,可万幸,也不算最坏,陈西辞清楚,李怀修今日结果,虽说是有了赵德风推波助澜,可这处置之中是带着李怀颐之事的,要给李怀修教训,想来若不是还留着李怀修制衡李怀昭,李怀修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回了府,程铄还是担心陈西辞,怕他因为没替所爱之人讨个公道心里难受,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想了半天试探问了句,“西辞,要不……喝点儿酒?”

    陈西辞将缰绳递给小厮,摇摇头,“放心吧程兄,醉了还会醒,心里还是一样过不去,不如醒着静静想一想。”

    上阵杀敌程铄是以一敌百,可安慰人就什么都不会了,不过看着陈西辞也不是糊涂的,这会儿坚强成熟,不似平常。他也没太担心,拍拍陈西辞肩膀,“那你好好静静,需要兄弟们随时过来!我和阿齐阿贤随时都在!”

    程铄是真的拿陈西辞当好兄弟对待。

    难得挤出个苦笑,“好!程兄放心。”再说多情绪恐怕再藏不住,陈西辞转身回了房。

    许多事情不是说了就能缓解痛苦的,反倒是一次次加深痛苦罢了,至少对陈西辞来说是这样的,不如自己忍受,默默慢慢消解,这也才是真正缓解……

    还是先回了自己房间好好洗漱一番,整个人有些放空,什么都不想,只一味让自己忙碌起来,漫无目的收拾着东西,直到再翻开行李,看着要送嫣然的那小玩意儿,一个随身佩戴的很是精巧的月牙图案小玉佩,拿在手中摩挲半晌,咬着唇许久,还是忍不住,将小玉佩紧紧握在掌心,蹲在床榻边上,抱膝埋头,哽咽着哭了出来,是想念嫣然,更多也是埋怨自责,怨是自己没用……没能护她周全,去津城一趟,让奸人有机可乘,在她出事后,又不能抓住奸人把柄,不能给她清白,到底自己是有什么用,母亲的仇还迟迟没报,今日就连好友冤屈她也不能洗刷……

    难受许久,眼睛肿了,嗓子哑了,目光有些呆滞,抽泣着将小玉佩系在自己腰带上。看着玉佩发呆……

    脑袋里乱乱的想着,明日要去风月楼,将嫣然卖身契要回来,嫣然最想要的就是恢复自由身呢,还有嫣然最爱城西河边景色了,嫣然墓地不如就选在那处,如此嫣然便能一直瞧见她最爱的美景了……

    乱乱的想着打算着,却突然被院内的声音打断。

    “西辞!”是李怀昭,听起来很是担心。

    陈西辞却难受的没什么力气,呆呆的抬起头,皱着眉,胡乱抹了把脸,强装着没事,理了下玉佩,要走去开门。

    还没等她走到门前,门已经被一把推开,砰的一声,甚至还带着风。

    “陈西辞!”李怀昭满脸着急的站在她面前。

    双手把住她肩膀,从上到下查看一番,确定没事,才稍稍放心一些,可仔细看她眼睛,就知道了,刚刚她一定是又难受了……

    他这番溢于言表的关心和担心,又让陈西辞难受一番,眼泪就在眼眶藏着,实在忍不住就低下头,大颗眼泪落在地上,可她就是怎么都不抬头,也不看李怀昭,只一个劲儿的低头闷声道,“属下并没什么事殿下您不必太过担心。”

    这番倒是弄得李怀昭更难受,从宫中出来,他马不停蹄回府,自己屋子却空的冷清,问了管家陈西辞是回了自己房间洗漱,来不及多想,他便直接赶来,也不是觉得陈西辞会做什么傻事,可他确实就是很是担心,脚步快过脑子。

    李怀昭直接拽人走,她屋子几天不住了,有些冷,待了这一会儿她手就是冰凉的,李怀昭握住她手,一路将人领了回去。

    回了屋毫不避讳直接将她两只手都捂在自己手中暖,只是陈西辞尚且清醒,猛地将手抽出来,走回到自己小床榻边上,眼中有些防备,关心陈西辞能理解,可这般就超出陈西辞理解范围了。李怀昭没多说,唤人拿了个汤婆子进来,塞给陈西辞。

    陈西辞也适当表示关心,“殿下您被陛下唤去,无事吧。”

    “还好。”提起这,李怀昭还是轻松些的,随后他想了想,“今日此事不算完,来日我必定帮你为好友报仇。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