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对方又是身份尊贵的客人，陆佳瑶不好掉头就跑，只得站下来，勇敢地面对这尴尬的场面。
端菜的人连连道歉，战战兢兢贴着墙壁退出去，片刻之间，以他们为中心半径三米内，已经没有其他人，只剩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
陆佳瑶：“……”
这些人没事躲得这么远是要干嘛？避嫌需要这么明显吗？
陆佳瑶感觉自己成了被围观的稀有动物，在无数明着暗着好奇张望的视线中，她清咳两声，弯腰向曹子瑞拱了拱手，表达自己感谢之情：“小王爷，刚才……多谢了。”
曹子瑞看着她，不说话。
虽然低着头，可她就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曹子瑞的视线落在头顶上，有如实质一般，压得她呼吸都是一窒。
半晌，低垂的视线里，暗红云纹袖子下的手抬起来，似乎要扶她一把，陆佳瑶立刻像被火烫似的，抢先后退一步，自己直起身来。
曹子瑞的手顿住，片刻，嗤笑一声：“你在怕什么？”
陆佳瑶：“……”
这个大反派，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从来不扶人的吗？京都城里横行霸道的豫王世子，目中无人、任性妄为才是他的风格，什么时候改温和有礼了？
这么反常地要来扶她，她当然会受惊害怕啊！
可是这话却不好说出口，陆佳瑶只得十分官方有礼地答道：“没有怕，只是不敢劳烦世子。”
她说得恭敬，曹子瑞却上前一步，逼近身来。“我不觉得劳烦。”他脸色微沉，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脸，直接抬起来，眼里还带着两分火气，视线落在她脸上，火烧一般，一寸一寸看过去。
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肌肤细如白瓷，面颊粉红，一双水润黑眸，睁得圆圆的看着他，眸子里水光微微，隐隐藏着一丝恼意……
呵，他还恼了！
曹子瑞眼微眯，手里捏得更重，另一只手还故意伸到他腰间抱了一把。入手只觉得那小小的身子跟没有骨头似的，软得不像话，身上的衣服不合身的宽大，显得腰极细。
陆佳瑶全身都僵硬了。他、他这是要干嘛？
曹子瑞捏着她的脸，掐着她的腰，自上而下盯着她，问：“几岁了？”
“……”陆佳瑶满脸黑线，又不得不答：“……十二岁。”
“家在哪里？”
“……冬阳胡同。”
“家里还有什么人？”曹子瑞的声音冷冷的，耳廓却泛起可疑的红色。
“就一个哥哥。”
……为什么有一种卖身的即视感……他问这些干什么？陆佳瑶莫名觉得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