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虞走的那天,恰逢刘鼎上门找容围议事,远远的便看见郡王府门口停了辆相对老旧的马车,还有门口站着的几个少爷姑娘。

    走近一些,才瞧见那个美的令他摧心挠肝的美人此刻正默不作声得站在一旁,一群家仆正一件又一件的往马车上搬着东西。

    他连忙从自己的马车上走下来,心里隐隐有猜测,问旁边的人:“这是怎么了?”

    他旁边站的是郡王府的七少爷,就见他神情嘲弄,回答道:“李道士说她留在府里是祸害,父亲就让她搬出去了,这不正收拾东西吗。”

    刘鼎道:“那你们站在这干什么?”

    七少爷道:“反正我们平常也没什么事,就来看笑话呗。”

    他哦一声,然后站在他旁边和他一同看着这一幕。

    只是这小少爷看的是这极具羞辱性的一幕,而刘鼎看的则是那个沉默的绝色美人。

    刘鼎其实并不太能理解这群少爷姑娘对容虞的恶意,在他看来像容虞这般姿色的美人,合该是被好好疼爱的。

    他年轻时曾有幸见过白倾几次,属实是惊为天人,真的就好似天仙一般,可远观又不可亵玩,而他一想到这等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日夜被他那满脸肥油的表哥翻来覆去的玩弄,就觉得麻意星星点点的蔓延到心里,光是想想就令人血液沸腾。

    可那白倾是他表哥的女人,他再怎么渴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后来直到那个女人死,他都没同她说上一句话,也算是一种遗憾了。

    而那个女人留下的女儿却继承了她的容貌,但她的女儿却不同于当时的她,当时的她有容围庇护,而如今她的女儿却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刘鼎搓了搓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不急着去找容围了,不经意的问:“那她这是要搬到哪里啊。”

    容画一直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刘鼎,他的神情变化被她尽收眼底,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那里面的欲念太过明显。

    “我不知道啊,这事是父亲交给大夫人安排的。”

    一旁的容画忽然开口:“她搬到城西杏林街旁边的那个小巷子里去了,倒数第三间就是她住的地方。”

    刘鼎一愣,看了过去。

    容画轻轻的弯了弯唇角,看了过来,柔声道:“我也是听我母亲说的,表叔问这个做什么?”

    刘鼎哈哈笑了两声,道:“我能做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好了,这看也看过了,大家都散了吧,都说是祸害了,看多了也不好。”

    杏林街旁边的小巷子,听着就是偏僻又低贱的地方。

    容虞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她挑开了帷裳,轻风吹了过来,拂起了她鬓间的发丝,还有耳侧细腻的肌肤。

    郡王府离她越来越远,她同郡王府本是一体,此刻却真的像划开了一道巨大的鸿沟一般。

    走的时候王府没给她钱,带的东西也只是她那个小院子原本就有的东西,她抱着怀里的小木匣子,被送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那间房子很小,周边的环境也不好,尤其在炎炎夏日里,总能闻见几丝东西腐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