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呵地笑了声,似乎带着一丝的惆怅和苦涩,“果然,你不会记着我。”

    我若是走了,你会记着我吗?

    不会。

    哪怕短短的一段日子?

    不会。

    为何?

    为何?

    冯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哪怕这是他最后的一个问题,她也没有回答。

    是愤怒?

    是难过?

    还是她到底不是他口中所说的人?

    她不知道。

    这么些年也从未去探究过。

    她只是一直紧守着与他之间的约定,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她便为人。

    她做到了。

    所以她不欠他的。

    从未亏欠过。

    岁月也很快抹去了关于他的一切痕迹,封存了她脑海中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再见他。

    哪怕六年前曾经怀疑过。

    冯殃抬起了手,放在了悬在他心口的那把剑上,五指紧握,力度大的手指发白,“嗤——”利器滑过血肉的声音,她将剑拔了出来。

    男人依然温和微笑,仿佛那剑刺的不是自己,“别担心,我没……”身形猛然一闪,话也截然而止,温和的笑容被一道深可见骨血淋淋的伤疤僵住了,若非躲的及时,半颗脑袋都已经下来了,“你——”他显然也没料到她会这般,眼中有着清楚的惊愕,而脸上的伤也在快速愈合着,血肉包裹住白骨,血淋淋的皮肉如蜈蚣般扭动粘合……血不再流淌,却也还是染了糊了他一脸。

    殷承祉呆若木鸡。

    圆球也惊呆了。

    冯殃面无表情地再次挥剑,眼瞳燃起的火几欲吞噬一切,剑芒在阳光下依然冷厉刺骨,道道狠辣决绝,带着主人几乎毁天灭地的愤怒朝男人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