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流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的声音,仿佛没有任何温度一般,在沈风凌心里,门外的人与他唯一仅存着的联系,就是他们体内留着同样血液,但是此刻,这微弱的牵绊,也已经消弭殆尽。

    他紧闭着双眼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神志却十分清醒,默默地等待着门外的家丁开门进来“收尸”。

    当听到落锁声音的时候,沈风凌不着痕迹地挪到门口,将手中的碎瓷片给掰成了两半。

    “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季峻卿在外头催促着,家丁应了一声后加快了开锁的动作。

    门被打开后,家丁脸色一变,还未开口,沈风凌便眼疾手快地往他后颈一击,家丁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季东流父子惊恐地望着他,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季峻卿正想张嘴叫人,沈风凌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手中的瓷片径直朝他掷去,一瞬间化为杀人不眨眼的凶器,“来……”字还未来得及说完,瓷片便已经刺入他的喉咙。

    季峻卿捂住汩汩冒血的脖子,旁边的季东流吓得瘫倒在地,嘴里一直嘀咕着:“别杀我,别杀我……”

    待季峻卿咽了气,沈风凌才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

    “儿子,你……你听我说……”季东流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颤,口齿有些不清。

    沈风凌蹲下身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里满是不屑:“听你说什么?计划着怎么对我毁尸灭迹?”

    “不是这样的……风凌……”

    沈风凌只觉一阵悲从心来,他苦笑道:“没想到第一次听你叫我儿子,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是我亲生的,当然是我儿子了……呵呵……”季东流干巴巴说道,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然后小心翼翼的望了眼他。

    直到现在沈风凌才明白,他这个所谓的“父亲”,究竟是如何一个自私自利之人,亲生儿子在自己面前被人杀死,非但没有悲愤与反抗,反而还向凶手献足殷勤以保全自己性命,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我娘呢?”他冷冷问道。

    这时,季东流额头上冒着的汗更加厉害了,话语中都开始打折哆嗦:“这个嘛……这个这个……在刘家……”

    沈风凌眼中杀意越来越浓,这时,一声尖叫划破了傍晚的静谧。

    柴房平时很少有人来,他立刻警惕地望向来人,是季夫人和她的丫鬟。

    季夫人望着倒在地上的两人,蹒跚着走到季峻卿身前,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她身边的丫鬟则在尖叫过后便晕了过去。

    “我儿啊……我给你拼了!”

    沈风凌眼中凶光一闪,一个漂亮的回旋,便将她踢倒在地,季夫人捂住胸口,吐血道:“你杀了我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疯子!”

    “会如你所愿的。”沈风凌眯起眼睛,冷冷道:“你们都是害死我娘亲的凶手,一个也逃不了,季夫人,没想到吧,我这个疯子居然没有被你们毒死。”

    闻言,季夫人也不再避讳,眼中闪烁着蛇蝎般恶毒的光:“是啊,居然没有毒死你这个小贱人生的狗杂种,不过有那个贱女人和我们陪葬,也是值了,值了……哈哈哈哈哈……”

    “闭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