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凌清越哑然失语,只看着言昭一翻身,兀自翻滚到另一侧躺好。

    言昭冲他笑了笑,看似纯良无害:“快休息吧,师尊说过,明日还要带我去神堂山见燕来君。”

    凌清越迟疑片刻,终是和衣躺下:“如今你行动多有不便,我守着你。”

    言昭心满意足,梦寐之中都无比欢喜。

    凌清越却不曾入眠,悄然望向言昭。也不知他梦到了哪些欢喜的事情,即便睡去,唇畔都含着笑意。

    一夜过去,相安无事。

    翌日,凌清越携言昭御风去了神堂山,留谢景枫在江怀城照应阿瑶。

    神堂山常年笼于云雾之下,除却山峦破云冲天,断崖之下还有百丈深渊。莫说寻常人,便是修为不到家的修士,来了此地也难保有命回去。

    但言昭幸运得很,有清徽仙君保驾护航,不出一炷香的工夫,就已站在了山巅。

    凌清越一挥广袖,拂散了遮眼山岚。只见正前方,有一座恢弘神殿赫然现身。

    这神殿嵌在峭壁之巅,琉璃为瓦金玉砌墙,却挂着一块老旧匾额。匾额上写着四个字——栖燕来兮。

    凌清越端详那匾额半晌,叹息过后,才朗声道:“凌虚宗清徽真人求见燕来君。”

    而后,他们便在神殿前静等。可是过了许久,里头也不见有人出来,只有呼啸山风不住划过耳畔。

    言昭目力受阻,心中本就烦闷,此刻不太耐得住性子了。

    他嘀咕:“莫不是神尊今日不在家?”

    凌清越摇头道:“她脾气古怪,最爱磨人,我们且等着。”

    二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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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便听有人笑道:“清徽今日怎想起老身来了,莫不是来再续棋局的?”

    凌清越这才引言昭前行,边走便应声:“若能趁此机会了了残局,倒也是美事一桩。”

    女子轻哼,作势叹气:“原是顺带来下棋的,可真教老身寒心。”

    这二人用的皆是传音之术,尚未见面,已寒暄了一遭。

    神殿之中,那口口声声自称“老身”的女子,却是双十年华的模样。

    她着一身紫衣,正靠在碧玉法座上,一手支颐,一手垂落。法座之侧,叶子精正跪着侍奉她染指甲。

    凌清越已进来,她才懒懒撩开眼帘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清徽来这一趟,又是为谁求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