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因为不适应怨魂抽离带来的冲击而昏睡了好多天，一直没醒，宣花一声不吭地守着他，即使是害怕怨魂发作时必须回瓶子里，也请求言涣把瓶子放在了谢辞旁边的柜子上，一天要问好几遍谢辞什么时候才会醒。言涣后来拿话赌她：“你再这么不消停，醒得更慢。”
知道言涣多半是说来诓她的，但宣花还是乖乖闭了嘴，她在瓶子抬头看言涣，突然想起来问：“你们以前是不是很熟啊？”
言涣：“为什么这么问？”
“谪……他好像对谢辞没有敌意。”不太敢直接叫谪秚的名字，宣花还是把称呼改成了‘他’。
言涣反问道：“他为什么要对谢辞有敌意？”
“他……”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说，宣花很小声地说，“上次听到你和那只鬼关系很好时他不是不高兴么……但是在五寂山的时候，他好像是真的想帮谢辞，不全是因为你，所以我才想……你们三个关系以前应该很好吧。”
“差不多吧。”言涣看着昏睡的谢辞，停了几秒才又说，“不过也有些别的渊源。”
“什么渊源？”宣花问。
言涣起身站到了窗边，可能是想到了以前的事，良久他才开口：“他算是我和鬼先生的半个媒人。”
当年促成他和谪秚认识的，就是谢辞。既然是给自己做媒的，谪秚自然也不会讨厌。
“什么嘛，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啊。”宣花悻悻然地摆了摆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了秦琛的事。
北楼的洞虽然补好了，但秦琛和破洞的事脱不了干系，言涣负责调查此事，却没有将秦琛的事上报鬼城，终究是个隐患，一但鬼城察觉到了什么，言涣就要落个知情不报的罪，洛弈就更有理由处罚他了。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言涣微抬着下颚，手指抵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当然是……让他偿命！”
有一瞬间，言涣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厉，那是宣花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之前言涣一直没动秦琛，现在却突然就要杀他，前后反转太大，宣花不得不多想。
言涣转过身来，勾了一下嘴角：“一个不人不鬼的家伙，抢了别人的身份还这么心安理得，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有点对不起他那位死去的哥哥。”
他之前问过云棉关于秦琛的事，云棉建议他好好查查百年前恶鬼倾巢期间发生的事，现在他恢复了记忆，虽然也没想起来什么特别的事，但秦琛和秦洛两兄弟的事他还记得一些，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出了房间去了客厅，看着窗边那道黑色身影，言涣一笑，走了过去。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帮你盯人。”
“嗯？”言涣轻疑，顺着谪秚的视线看了过去，高帽披风蔷薇手杖，正是他才和宣花说的不人不鬼的家伙。
“还真当那是他的了，天天穿着。”言涣收回视线，“走吧鬼先生，是时候该解决一下了。”
秦琛的身份鬼城还不知道，所以即便他来了鬼街，也没有谁会拦他，反倒是戈薇和休漠那些大鬼找他调笑，说要请他这位尊贵的猎者喝酒。
秦琛笑着弯了一下腰：“美丽的戈薇小姐，承蒙厚爱，但这杯酒就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