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崇故要是信她才有鬼,要是真有那定力,至于给滕霁当舔狗那么多年嘛。他又不傻,知道蒋喜宁就是想挽回点面子,他也不是那么不讲情理的人,能顺水推舟肯定就不会磨刀相向。

    蒋喜宁给他捶大腿,笑嘻嘻的道:“爷爷,我想投资宋中丞的新电影……”

    蒋崇故那脸一下跟峡谷沟壑一般拉的无底线之长,一拐杖打得蒋喜宁连滚带爬的跳了老远,老人家气的不轻:“还说看不上滕霁,口是心非的东西,既当主演又投资的,说你没那心你自己信吗,要是你信我也信!”

    蒋喜宁觉得老头理解能力不太好,跟哪儿比划解释:“爷爷,我真的只是看中了这个电影,剧本我也研究过了,肯定会爆,而且我们投了有好处的。”

    蒋崇故拐着弯骂她:“那可不得有好处,万一滕霁兴致一来吃个软饭,他就是我孙女婿了,我也不用天天愁家业没人继承,都拱手让给姓滕的多好!”

    蒋喜宁:“……”

    她有些无奈的道:“爷爷,您说什么气话呢,先把剧本看了,投不投钱在您。

    蒋崇故可不想理她了,过去这些年她没少给滕霁花冤枉钱,有时候过分到几千万砸进剧组就为了见心上人一面,再首富也禁不住这么败。

    蒋喜宁知道原主有前科,也难怪蒋崇故多疑,她绕了个弯上楼,说道:“剧本看完再做决定,爷爷,这回我要再骗您,我就不是人。”

    底下楼下上了年纪的两个人没一个把她的话当回事,霍管家还搀着老爷子上外边晒太阳去了。蒋喜宁跑出来把剧本塞给老爷子,老爷子口嫌体直,表情嫌弃手上还是接过来了,边看便道:“也不知道宋中丞收了你什么好处,找谁演不好,非要找你!”

    蒋喜宁笑呵呵的也不答话,一个劲儿的把霍管家挤到边儿上,自己搀着老爷子在旁边可劲儿巴结呢。

    她承认自己有点野心,想要公平。贺详那么对待楚惜,已经算得上公然强/暴了,可媒体的通稿视角从未正视过这近乎犯罪的一点,就因为基因?

    倘若这是古代王朝,那上千年的文化底蕴并非朝夕可改,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那等阶级制度只有在天时地利人和时方能做改,她自认不可能有那个能力,也不会去硬碰硬。可现在不一样,什么操蛋的性格基因?说白了就是性格歧视,放在现实社会那就是按照性格建立等级社会制度。

    这合理吗?

    就因为一个人内向、天性粉饰太平,所以必须在消费的时候比那些肆意张扬、强势的人多付五倍的价钱?或者是自轻的人一定比傲慢的人差?

    或许人们从来都对性格都有强烈的评判标准,但这不该成为一个社会的文明或者是规则。你可以多懦弱的人说你再强势一点,但你不能说他懦弱就一定是错的,懦弱内向等等的词语在性格里面从来不是贬义词。

    蒋崇故大致看完整个故事后便明白了宋中丞那么挑剔的人为什么会选蒋喜宁了。

    极端荒谬与不公之中的特立独行者,她本人就是这样,为身份地位妥协过,也挣扎过,最后釜底抽薪、置之死地而后生,做了很多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其实现在的蒋喜宁才更像是蒋家人。蒋家虽然都是完美者基因,但都不支持性格基因划分等级制度,徐寅毕业之前还在法令部做过实习生,按理说前途无限,但她无法接受不公平的物价和调令,才打算在实验室安享晚年,眼不见为净。

    蒋崇故更是愿意堵上一切身家与滕氏为敌,就想为讨好者争个社会地位。

    他略长的叹了口气,说:“老霍,约一下宋中丞吧,我听听他什么想法。”

    蒋喜宁兴冲冲的道:“您同意了?”

    蒋崇故看了她一眼,道:“你管那么多?男的找着没?”

    蒋喜宁瞬间就蔫了:“没呢。”

    蒋崇故差点要打她了:“那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