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几乎堪比天之光芒的剑光迎头斩向吞天兽，这头镇守在此地无数年的庞然大物，竟是不堪一击到毫无还手之力，被林凡简单挥出的一道剑光，直接击碎了身体，无数血雨喷洒，血肉模糊落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的吞天兽，就只剩一堆残骸，告知众人它曾经的存在。
狐魅寒看到那不似人的威力，已经吓的呆傻了。她刚才还叫林凡赶紧逃走，可话还没有说完，曾经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吞天兽就这样被击杀成满地碎肉，漫天血雨，饶是狐魅寒再怎么离经叛道，不顾规则，也从未想过会出现这么恐怖的人类。
这还是当年那孱弱的种族吗？
狐魅寒偷眼看了看林凡那毫无表情的冷漠侧脸，感受到从他身上传出的强大气息，顿时惊得躲开目光，不敢再去直视。
可她心里却不断在犯嘀咕，曾经那场人族与妖族的惊天对决，她从族记中看到过记载。那些记载中写着，人族乃是天地间最孱弱的种族，虽然有四神相助，福泽加身，可他们的体质注定不可能像妖族般每个人都拥有修炼潜力，也不可能像是某些异族那般，天生就拥有四象师的能力，甚至生下来就是九宫师。
狐魅寒依稀记得，曾经人族中最强大的，也就是那几名归一师，不过那些人早就死在了大战之中。人族繁衍到了现在，四象师都可以称之为强者，九宫师就已经是传说级别的高手，像是林凡这种举手抬足就能够毁天灭地的怪物，狐魅寒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识过！
“你——你真的是人类吗？”终于，在心里的好奇之下，狐魅寒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来，惹得林凡眉毛轻皱，略是不满道：“什么意思？”
“这头吞天兽的能力至少堪比你们人族所说的九宫巅峰高手，是我们妖族中的大妖，可你能一招将它击杀，这说明你的实力至少有妖君之境。”
狐魅寒说完，偷偷看了看林凡的表情，见他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心头登时大喜，“这么说你真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名新晋妖君？难不成你是鹏族的那个天才雷鹏？或者是与妖皇同族——皇龙族的天才？”
“都不是。”不等她继续猜测下去，林凡就淡淡地打断了她，说道：“我不是妖，我是人，也就是你嘴里的人类。”
“怎么可能？人族——人族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高手？”狐魅寒轻蹙着眉头，实在想不到孱弱的人类为何会有修炼到‘妖君’之境的怪胎。不过最后她扫了一眼那吞天兽的残骸，终于将肚子里的疑问收了回去，表情也重归冷漠，虽然有些强装的味道，但是她总算结束了这种无谓的争论。
杀了这头镇守出口的吞天兽，林凡毫无犹豫，再次连斩四剑，每一剑都用上了心之剑意，速度快到极致，条条光芒撕裂空间，直达那隐藏着无尽危险，呈现一片空洞漆黑之色的出口。
只见那出口处被光芒卷动，突然之间扭曲起来，有无数种妖族文字在其中闪烁，好像触动了禁法，引来了那守护屏障的反击。
“破！”林凡一声破，那扭曲着的光芒就如同镜面般轰然破碎，变成无数紫色尖锐碎片，其中传来了尖锐的怒号。
狐魅寒见到这一幕，心里的震惊愈发强烈，她渐渐开始认为即便是皇龙族的天才高手，也不及眼前男子万分之一。而且困扰她多年的妖族屏障，竟然被如此简单的破去，这使狐魅寒心中出现了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就像是曾经无可匹敌的强者，突然间散去了所有的光芒，被人踩在脚下践踏致死，那种极为突兀并且不敢相信的感觉。
狐魅寒现在就满是这种突兀的感觉，她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林凡，心想自己是不是给狐族乃至妖界招了个大麻烦？
可惜，情况也不允许狐魅寒去思考太多。突破了那屏障以后，林凡袖子一卷，就将她给带得继续飞往妖界入口，哪怕心里再怎么抗拒，实力上的差距也容不得她有半分异状表现。
然而她在进入妖界的那一瞬间，心里突然莫名慌张了一下，不由得紧张兮兮问道：“人类，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进入妖界，对你来说很可能是万劫不复的结局，对我而言，也可能被冠上叛族之名，整个狐族都要被连累。”
“你的意思？”林凡身形微微一顿，好奇的问道。
狐魅寒见似乎有希望劝其不进妖界，连忙说道：“其实你的实力在妖界也算是绝顶高手了，我知道你们人类修炼起来需要很多特殊材料，可能只有妖界才能孕生出来，不过为了几件宝物与材料葬送性命，这实在是不值得啊。你若现在回头，还有一丝希望，否则一旦进入妖界，将会面临的不光是所有妖族联手击杀，还会面临到那卑鄙无耻的妖皇对你下达格杀令，到时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妖界中活着离开，你明白么？”
“哦？”林凡玩味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成竹在胸的信心与霸气，目光远远望着犹如一个黑洞般的妖界入口，整个人气势攀升，令狐魅寒浑身剧烈颤抖，差点昏死过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林凡平淡的声音，心神再次平复，却好像被一波大浪击碎，已经彻底麻木了。
“不要说是妖族联手，就算妖界所有的大妖，妖王，妖君，甚至是妖皇出手，也绝不可能阻止我的步伐。我要踏往的方向，没有人能够阻止，妖界的强者，也只会被我的脚步踏成灰烬，粉身碎骨。即使是站在至高顶点的妖皇，也没有阻拦我的资格！”
在这句豪气干云的话语之中，林凡整个人身体一闪，化成金光，几乎是‘冲’入了妖界的入口。然而在他之后，身穿白衣，眉间印着一点金纹的苍生涅槃突然出现，怔怔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过后，才颇为感慨地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位大人选择了你，果然是一场不会输的赌局。”
“只不过，你的麻烦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啊。”